2017年8月，首個CAR-T療法 tisagenlecleucel（Kymriah） 被FDA批準用于治療復發或難治性B細胞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的25歲以下患者。在這項批準之后兩個月，第二款CAR-T療法 axicabtagene ciloleucel（Yescarta） 也獲得了批準，應用于大B細胞淋巴瘤患者，標志著這項于20世紀80年代在美國興起的抗癌療法，終于在2017年站穩了腳跟。

廣義的免疫療法，包括免疫檢測點阻斷劑藥物和免疫細胞療法。前者例如這兩年特別火熱的 PD-1 阻斷劑，目前在臨床上已經獲得巨大成功。而后者的研究持續了數十年，2016年將百度推上風口浪尖的魏則西事件中涉及到的 DC-CIK 療法也是其中之一，上述通過 FDA 批準的 CAR-T 療法則已是第四代的細胞免疫療法，為癌癥患者們帶來了新的希望。

如上圖所示，CAR-T 療法是從抽取患者血液開始的。醫療人員對血液中分離出來的T細胞進行遺傳修飾，使得T細胞開始編碼嵌合抗原受體（CAR），以便識別出帶有 CD19表面抗原的癌細胞，在被送回患者體內之后引導T細胞對其進行攻擊。臨床數據表明，tisagenlecleucel（Kymriah）對患者的緩解率為82.5％，axicabtagene ciloleucel（Yescarta）的緩解率也高達72%——毫無疑問，CAR-T 療法具有突破性的意義。

然而，CD19 抗原通常位于B細胞，一方面限制了 CAR-T 療法的適應癥（目前主要應對白血病及淋巴瘤患者），另一方面也殺死了健康的B細胞，降低免疫系統對傳染性病原體的應答能力。同時，經過修飾的T細胞會在體內過度刺激免疫系統，釋放更多的免疫因子，可能導致一些嚴重的自身免疫并發癥。相對于免疫檢測點阻斷劑，CAR-T 細胞的毒性發作更為迅速，但效果單一，更可預測。

針對 CAR-T 療法的弊端，科研人員們正在尋找多種途徑來解決這些問題，例如：探索 CAR 的不同結構，使其更加高效；通過使 CAR-T 細胞識別兩種腫瘤抗原（串聯或雙重抗原CAR）來增加 CAR-T 細胞的特異性；或者試圖用一個“開/關”的方法將它們嵌入到一個小分子中，以控制它們的反應。

2018年1月22日，制藥巨頭新基醫藥/賽爾基因(Celgene)宣布以單股 87 美元，共約9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 CAR-T 療法領軍公司朱諾醫療(Juno Therapeutics)，使后者股價盤前漲幅高達27%。至此，又一制藥巨頭入場免疫療法，CAR-T 的“競演場”上烽煙又起。目前，CAR-T 細胞療法存在著巨大的潛力，也不乏強力的挑戰，我們正處在一個激動人心的癌癥研究時代，在這個時代，我們對免疫系統的認知，搭配快速擴大的基因工程工具，將給人類帶來更多的可能。

參考文獻：

[1] CAR T cells — what have we learnt? Nature Reviews Clinical Oncology 15, 1 (2018)

[2] Explaining the hype: CAR T-cells (https://www.signalsblog.ca/explaining-the-hype-car-t-cells/)

[3] Celgene reaches $9bn agreement to buy Juno (http://www.pmlive.com/pharma_news/celgene_reaches_$9bn_agreement_to_buy_juno_1218292)